太…太快了真的会坏的 不可以~要坏掉了

  “是!”侍卫接到命令,勒马回头快速的朝皇宫的方向奔去。

  不一会,一对人马手中举着火把从皇宫的方向赶来,最前面的白马奔跑的最快,马上的人却还是不停抽打着马背,似闲它不够快。

  “殿下!”蔺莫尘看到赶来的离朔,赶紧站到一边,离朔上前一眼就看到了地上面色苍白如纸的人,眼里一惊,赶紧走上去。

  “她怎么样?”

  “回殿下,她中了毒失血过多。”蔺莫尘刚才查看了落非花的伤口,虽然不是很深,但却一眼能看出是中毒。

  听到蔺莫尘这么一说,离朔的眸子一凛,上前抱起地上的落非花,看到她手中握着的那枚月牙,愣了一下,旋即走过去翻身上马。

  “回城!”

  一队人马快速朝都城奔去,进了城中的时候却没有去皇宫,而是朝这城东的一条街道尽头疾驰而去。

  “去叫沈先生!”离朔抱着落非花回到他在皇宫之外的寝宫,离元府,进了大门立刻对过来开门的管家下令,管家随机转身朝后面的一处别院跑去,蔺莫尘看着离朔进去,随后带着身后皇宫侍卫策马朝皇宫回转而去。

  管家带着一个身穿青衫的男子行色匆匆,沿着离元府的青石板路快速的走来。

  “怎么样?”

  离元府倾雪阁,离朔的眼睛始终盯着床上唇色泛着青紫的落飞花,看着身边为她把脉的沈青衣,俊脸上带着从未显露过的焦急。

  沈青衣放下落非花的手腕,沉默不语,似乎思索着,好一会他抬头看着离朔,面容凝重的道:“她的伤不重,只是剑伤的毒已经浸入了血脉,毒性很强,必须要马上找到解药,否则的话活不了两个时辰。”

  什么?离朔听到沈青衣这么一说,脸上一惊,立刻说道:“那我现在就命人去找解药,沈先生赶紧想办法抑制住毒性,一定要救她!”说完离朔正要对侍卫下令,被沈青衣拦住。

  “殿下,你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毒,可知道去哪里寻找解药?”沈青衣看着离朔,对他脸上从未出现过的慌乱感觉到诧异,心中不禁多了一份对床上人身份的猜测,这名女子到底是什么人?

  沈青衣这么一说,离朔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,马上恢复了往日的镇定,他望着床上的人思索了一会,对沈青衣道:“难道先生就没有办法吗?”

  “办法不是没有,只不过不知道是否有效果,殿下少安毋躁,我现在就药房去配置解药,就算不能化解这位姑娘体内的毒,也可以暂时抑制毒药蔓延。”

  沈青衣说完,带着身后的管家转身离开了倾雪阁,离朔站在了床边好半天没有离开,眼睛始终看着床上的落非花,那双紧闭的眸子,被密密的扇形睫毛挡住,失去血色的双唇泛着青白,毫无生气的小脸,哪里还有刚才面对那些蒙面刺客的时候,那股冷傲凌然的气势,想到刺客,离朔转过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侍卫,思索了一会道:“苍翎!”

  “殿下。”

  “去给我调查清楚,昨晚出现的那些刺客,到底是谁派来的。”离朔望着苍翎,面色冷峻的说道,他本来暂时不想追求这件事,可是不知为什么,看着床上的人却突然改变了主意。

  “是!”苍翎接到这个命令,转身后快速的消失。”

  “快去沈先生那里,看看解药配置的如何了?”苍翎离开后,离说又对站在外面的一名家丁说道,接着又命房间里丫鬟赶紧打水,去为床上的落非花更衣。

  暗夜的笼罩下,整个离元府的家丁丫鬟一直忙到了天明,他们都没有看到,在东方的第一缕晨曦升起来之前,偌大的府邸上空,有一道白色影子在空中旋转划过。

  “嗷嗷!”雪雕煽动着纯白的巨大羽翼,盯着下面的那些渺小移动的人影,似在像背上的主人发出疑问。

  “急什么,让她活着,是为了以后的游戏,更加有趣,等那些愚蠢的人治好了她,就是一块干净的食物,我会让你好好享受的。”轻描淡写的声音飘逸在空中,犹如暗夜遗留下来的幽灵,透着丝丝寒澈人心的冷气。

  那双幽幽的眸子,盯着下面的来回的人影,在天际第一缕光线的照射下,发出一种鬼魅般惑人的光芒,红色的长袍,灿烂过早上的朝霞,在空中随风飘扬,银色的面具下,微微勾起的薄唇边挂着的笑,妖魅至极。

  听到背上的人,发出那幽远低沉的冷声,雪雕似得到了一个满意的回答,张开漂亮绝美的雪白翅膀,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得长线,渐渐消失。

  落非花睁开眼睛,看到眼前烛光摇曳中,来来回回的人影,随着大脑里意识的恢复,她的眸子腾地睁开,眼带警觉的看着站在床边穿宫装的两名丫鬟,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皇宫,正要起身下地,被一名眼尖的丫鬟发现,赶紧上前来。

  “姑娘,你醒了。”丫鬟说完,站门外面的家丁就跑去通报,不一会,离朔身后跟着两名侍卫走了进来。

  落非花看到离朔,眸子里的警惕消退了一些,但仍旧带着疑惑,她记得自己到了郊外树林,然后遇到了狼群,毒发之后正拿起剑……对了,是有人扔出了什么东西打在了她的手腕上,此时落非花回想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,转眼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房间,跟皇宫里的装饰类似,但却不是落霞殿。

  “我……怎么会在这里?”落非花看着离朔,话问出来,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,低头在身上寻找着什么,离朔看着她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
  “你是在找这个吗?”

  落非花抬头,看到离朔手中那枚弯弯的月牙,似玉非玉,似石非石,细腻光滑的表面发着一种魅惑的冷光,好像一只充满妖气的眼睛,在窥视着人的内心。

  落非花迟疑着从离朔的手中接过那枚月牙,没有注意到离朔看着她的眼睛里闪过异样,她把月牙放在手中,盯着看了一会,抬头看着离朔道:“是你救了我?”

  “你救了我的命,我救你也算是报答。”离朔温和一笑,望着落非花手中的月牙,眸子里闪现了一抹难以读懂的疑问,道:“这是你的?”

  落非花微微一诧,看着离朔,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质疑,好像是那枚月牙代象征着什么特殊的含义,带着不吉的气息。

  “不是,这个……怎么了?”落非花不解的问道,心中恍然明白了什么,眼底也升起了淡淡的疑惑,这么说,在关键时刻阻止她想要了断自己生命的人,不是他?

  “没什么,你的毒已经解开,休息一阵就没事了。”离朔收起眼底的异样,说话间俊脸上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柔和。

  落非花不在说什么,对离朔点了点头,眸子扫了一眼外面,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答案,这里应该不是皇宫,她暂时也没有去处,不妨就等伤好了再做打算,重要的是,眼前这个男人,让她觉得没有危险感,可以信任。

  看到落非花点头,离朔的脸上似有一闪而逝的惊喜,随即对一旁的丫鬟道:“你们在这里好好服侍,一切都按照她的吩咐去做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离朔走后,落非花被身体上还没有消除的疲倦困扰,淡漠的看了一眼恭敬站着的丫鬟,缓缓睡去,睡梦中总是被一双闪着幽光的眸子困扰,还有那只雪白色的大鸟,总是控制不住的缠绕在脑海中,那真的是妖怪吗?

  等到恍然间醒来,抬眼向外看去,已经是傍晚,落非花睁开眼睛,看到身边的丫鬟已经不再,门口也没有人,不似皇宫中,那样森严的守卫,她感觉身体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,走下床榻几步来到了外面。

  眼前的庭院让人眼睛一亮,红墙黄瓦的庭院楼阁,没有皇宫那样的奢华,却也透着一股华贵气息,中间一片被四周回廊包围着的花园,园中还未凋零的花朵,花萼洁白,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,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,似染似天成,周围叫不上名字来的花树,株株挺拔俊秀,给人一种恬淡雅致,却又清新舒畅的感觉,

  几天来的波折,让落非花感觉到一阵清新,不自觉的朝庭院中走去,负责服侍她的丫鬟此时端着晚饭过来,看到她出门赶紧走上去。

  “姑娘,晚饭已经好了。”

  落非花听到声音回头,看到端着托盘的丫鬟又驻足停留了一会,回到房间的时候丫鬟已经把丰盛的晚饭摆放在红木檀香案桌上。

  吃过晚饭,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,丫鬟收拾了碗筷离去,落非花不禁有些好奇,刚才出门未曾看到什么守卫,这里是什么地方?

  再次出门,立刻感觉到凉风习习,身上多了一份寒意,落非花朝左侧看去,似乎有家丁模样的人在朝这边走来,她迈步朝前走去,想问清楚这里是哪里,没走几步,就看到家丁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。

  沈青衣远远的就看到走出来的人影,看到他们之后静默的站在哪里,在夜色中那张素白的脸上,一双暗夜湖水般的眸子正盯着他们的方向看来。

  “姑娘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?”沈青衣走到落非花面前,上下打量了她一番,微笑的问道。

  落非花任由眼前人的打量,一双眸子淡冷的看着沈青衣,在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后,眼神缓和了一些,旋即看到了他旁边的家丁手中拿着的药瓶。

  “谢谢,我没事了,这里是什么地方?”

  “这里是三殿下的寝宫。”沈青衣如实的回答,心里有些微微的疑惑,原来她跟三殿下并不熟悉。

  “哦。”落非花淡淡的应允,心里有些疑惑,寝宫?难道还是在皇宫中吗?她心中暗想着,眼睛打量着四周的庭院,占地面积很大,但却不像在皇宫中。

  “姑娘可否先回去,让在下为你换药。”沈青衣说完,落非花方才明白了他的意思,看了一眼家丁手中拿着的棉布和药,才想起自己的伤口还在丝丝的疼痛。

  落非花沉默不语的走回去,沈青衣跟家丁随后进来,沈青衣为落非花换药之后,正欲离开,落非花却先站起了身,看着他道:“怎么可以从这里出去?”

  沈青衣一愣,道:“姑娘要走吗?你的伤害没有全好,三殿下吩咐你在这里修养几天。”

  “不用了,告诉我怎么从这里出去,我已经好了。”落非花看着沈青衣,语气清淡,眸子里却带着坚定,想到之前在皇宫的遭遇,她十分不情愿继续留在这里。

  “既然姑娘要走,还是等殿下来了再说。”看到落非花执意要离开,沈青衣没有阻拦,让家丁快点去通知离朔。

  落非花默认,看着家庭出门离去,不一会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,离朔带着两名侍卫赶来,看样子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,带着一阵外面的凉气。

  “你真的要走?你的伤还没有全好,而且中的毒还没有完全消除。”听闻了落非花的意思,离朔的脸上闪过微微的纠结,语气中带着挽留。

  落非花看到离朔眼底的挽留,但这里跟皇宫虽然不同,但对她来说却没有留下的意义,况且之前的是非已经让她心生忌惮,不想再招惹麻烦,想到离天,落非花的秀眉微微一簇:“谢谢你救了我,我已经决定要走。”

  离朔看着落非花一脸的笃定,一时找不到可以留下她的理由,思索了一会道:“既然姑娘要走,我也不好再留,但现在天色已晚,不如明天早上我备车马,姑娘要去哪里,我送姑娘一程。”

  离朔的话带着诚恳,落非花看着他,眼底闪过思索,这个男人无论从哪里都给人一种温和无害的气息,既然已经这样挽留,她再拒绝就有点不好。

  “好,那就明天再走。”想了一下,落非花答应了下来,但是心中却没打算要离朔送自己,她在这里没有家,也没有亲人,去哪里还不知道,也许是要四处漂泊,想着,平静的眸子里闪过难以察觉的空茫。

  看到她答应,离朔才带着一行人离开,临走时,眼睛再次凝视了落非花一眼,心里带着对眼前这个让人好奇的女子的一丝莫名的眷恋。

  夜深人静,丫鬟也退下去回房休息,落非花却久久不能入睡,看着外面如洗的月色,在无人观望的时刻,绝美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忧伤,冷傲如冰的眸子里,慢慢泛起了水雾。

  现在小霓不知道怎么样了,她不在,她一定会在每天夜里都哭醒,打针的时候,一定不会像从前那么坚强,不知道是否能够坚持到她回去,回去……她还能够回去吗?

  如果她没有相信那个男人,最后的一次任务没有失败,现在她一定是陪在小霓的身边,跟她一起数天上的星星,看着她安静的睡着……

  一滴冰冷的泪珠滑落,掉落在手上,落非花惊了一下,低头看到自己眼角流出的泪珠,才发现自己的异样,她赶紧将手翻过去,眼里的泪也顷刻间消失,神色又变为从前的冷凝。

  杀手是没有眼泪的,不管在这个世界,还是在那个残酷的世界,她的眼泪只会为一个人掉落,就是小霓,就算是她,也一定不希望自己流泪,就算是因为想念。

  天空的圆月慢慢升起,皎洁的月光照射在花园里显得异样的清冷透亮,落非花正要转身回到床榻上,突然看到一片雪白的东西,落在花丛中,在月光下闪着白色耀眼的光,她眼底闪过疑虑,走出房间来到花园中,低头看了一眼拾起来,轻盈雪白的羽毛,上面带着一点刺眼的暗红,是血迹。

  落非花凝视着手中的白色羽毛,仔细的打量着,看到中间白色羽翅异常的粗壮,带着被利器砍断的痕迹,她立刻就判断出这不是一般鸟类的羽毛,她抬头望着头顶的的夜空,黑蓝色的苍穹仿若一张巨大的幕布,无边无际的笼罩着大地,银盘似的圆月挂在上面,让周围的黑暗透摄出一种神秘而冰冷的气息。

  眼前渐渐浮现了那个场景,那只凌空而下,要攻击她的怪异白色大鸟,那张银色面具遮挡下,透着妖邪的诡异面孔,还有那充满嘲讽的冷笑。

  第二天一早,落非花在一名家丁的带领下出了离元府的大门,看到一辆马车停放在门口,两旁站着一对带刀的侍卫,却没有看到离朔,她微愣转头看着家丁,正要问这是怎么回事,家丁却已经先开口道:“姑娘请先上车,殿下随后就到。”

  家丁说完转身朝里面走去,落非花看着马车旁边的侍卫,思索了一下走到跟前,车旁边还站着两名随从模样的人,看样子是要跟着主人出门,落非花正在想着,离朔身后跟着几个人走了出来。

  “上车吧。”落非花听到声音回头,离朔已经走到了面前。

  “我可以自己走,不用你送。”落非花对离朔微微一笑,眼神淡漠表情清冷,带着客气。

  “我也要出远门,不知道你想去哪里,也许顺路,正好可以同行一段路。”听到离朔这么一说,落非花沉思了片刻,点了点头,心想反正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,顺乘一段路正好可以打听一下这周围的情况。

  两人坐上马车,随着离朔的一声令下,两旁的侍卫带队在前,马车开始朝城外的方形前行,上了出城的官道,半个时辰之后出了城。

  “姑娘家在何处?”马车出城一阵,离朔看着跟自己同坐在车里,始终面色沉静的落非花,才想到她还没有说要去哪里。

  “殿下要去的地方是哪里?”落非花没有直接回答,她还不想让离朔知道自己身份有关的事。

  “梧州,姑娘可曾听说过,不知道姑娘的家乡是否顺利。”离朔没有对落非花隐瞒,他昨天去了皇宫,梧州百姓中毒的事情再次传来奏报,失态愈加严重,离天派他前去解决此事。

  梧州?落非花的眼底闪过陌生,但很快就消失,这里的地方任何一处都是她所不熟悉,透过马车窗口锦帘上的缝隙,她看到外面道路两旁苍翠的蒿草,随着马车的行走快速的向后面移动,再往后面便是树林,看来已经离开都城好一会了。

  “梧州距离这里很远吗?那里……是个怎么样的地方?”落非花收回视线,看着离朔眸子里泛出淡淡的迷蒙,本来打算出城就下车的她,听到离朔这么一问,心中突然多了一份兴趣。

  “要三天才能到达那里,那里是个美丽的小城,只不过现在正在闹瘟疫。”离朔看着落非花,看到她似乎对自己想要去哪里没有决定,心想如果她不拒绝,倒是可以邀请她跟自己同去梧州。

  瘟疫?落非花看着离朔,看到他点了点头,接着娓娓讲述了梧州得了瘟疫,其实是被邪教下毒的事情,而他这次就是奉命去仔细探查此事。

  落非花安静的听完离朔的话,心里对那个传说中的邪教产生了一点好奇,竟然可以对一个小城的百姓下毒,而且书上描述的蛊毒在这个时代,确实存在,她的心里产生一个疑问,那到底是个什么组织,敢用一个城的百姓的生命,来跟这个朝代的统治者作对?

  “姑娘可否愿意跟我同去?”看到落非花始终沉默不语,似在思索,离朔适时说出了这句话,他觉得落非花那天既然可以回来救他,那么对梧州百姓的事情,她应该也会怀有一份正义凛然的心,但最主要的原因是,他很想有她同行。

  “既然殿下不嫌弃,那我就跟你一起去看看。”落非花抬头看着离朔,微笑道,现在她要离开这里,必须要找到一个新的落脚点,肯定是要换另外的一个城市,既然他们要去的地方距离这里很远,但对梧州百姓的事情,她并没有太多的关心,天灾人祸,无时不有,该管的是这里的统治者。

  听到落非花这么说,离朔的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惊喜,不知过了多久,马车然停了下来,离朔正要问是怎么回事,一名侍卫走到到马车的窗口,“殿下,前面有家茶棚,是否停车休息?”

  “不要停,继续走!”离朔对侍卫一声令下,马车又开始继续前行,落非花在窗帘飘起的时候,看到路旁有家建议的草棚,下面放着三三两两的桌子,有过路的行人正在里面喝茶,看到侍卫跟马车经过,都朝这边看过来,有人发出议论声,猜测着马车里坐着的人的身份。

  只一会,那些声音便消失,马车继续行走,周围突然恢复了安静,落非花心中开始思量着到了梧州的下一步打算。

  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,车子行驶到一个山谷的时候,路变得有些崎岖难行,马车开始发出阵阵颠簸,周围的侍卫跟随从也显得有些疲惫,离朔正想开口让他们停下来暂时休息,突然,一声刺耳的叫声划破周围的安静,落非花听到那类似野兽发出的声音,正想朝外面看,就听到外面的侍卫拔出剑发出的警戒声。

  “怎么回事?”离朔撩开马车的窗帘,向外面的侍卫问道。

  “回殿下,不知道是什么东西。”

  “过去看看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落非花听到有侍卫离开的脚步声,好奇的朝外面看去,刚才叫声却已经消失,不一会,负责去查看的侍卫跑到马车前来报告:“殿下,没有发现什么。”

  听到侍卫的话,离朔沉思了一会,放下了窗帘,让马车继续前行,落非花的心中却有种不好的预感,刚才得那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。

  马车继续行走,可是还没有走出多远,“护驾!保护殿下!”外面的侍卫突然发出一阵紧张的呼声,坐在马车里的落非花听到这声音,还不等朝外面看去,“砰!”的一声,马车的顶端就被什么东西击中,整个车身发出一阵猛烈的晃动,差点翻到,落非花在身体前倾的时候赶紧抓紧,离朔也差点没栽下去。

  两个人刚坐稳,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,就听到外面传来的惨叫声,“啊!”

  落非花赶紧跳出马车,就看到地上躺着一名侍卫,喉咙被划开,喷涌而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他身上的铠甲,只挣扎了几下,就断了气,她立刻想到了那些蒙面的刺客,拿出手中的剑正要准备迎战,左右看去,却没有发现刺客的影子,却看到剩下的侍卫脸上带着惊恐,仰望着天空。

  一声低沉的嚎叫声从头顶传来,落非花抬头,一个庞大的白色物体朝着下面的人冲下来,带着一阵疾风,速度之快,犹如闪电,还不及下面的人做出反抗,一双庞大尖锐的力爪已经抓住马车的顶端,接着传来木头碎裂声,马车竟然被那双巨大的爪子抬高脱离了地面。

  前面的马儿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,开始胡乱的挣扎,二十几名侍卫手中持着兵器看着被那只白色大鸟抓着的马车,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,想要上前,却被那不断煽动的巨大羽翼产生的风刮的睁不开眼睛。

  落非花这时看清楚了那个白色庞然大物,不就是之前被自己砍伤的那只大鸟么,她看到无计可施的侍卫,还有吓得在一旁浑身颤抖的随从家丁,眸子闪过一抹凛然,握住手中的剑纵深一跃跳到了马车的车辕上,对准抓住马车不放的大鸟的双爪,挥出凌厉的一剑。

  “嗷!”雪雕发出一声低沉的叫声,松开马车,一双圆瞪的雕目看到落飞花,立刻迸射出一种仇视的寒光,马车落地后发出一阵巨大的响声,倒在了地上,侍卫赶紧上去护住马车,查看里面的人是否有事,落非花趁机落到地面上,雪雕飞上空中划出一个圈之后,再次朝地上的人发出攻击,直接朝落非花俯冲扑来。

  “殿下,你没事吧。”随从的家丁从被摔坏的马车里扶出离朔,看到他安然无恙,松了一口气。

  离朔站稳之后,看到被杀的侍卫,还有不远处正在跟雪雕搏斗的落非花,对旁边的侍卫一声大喝,“快点上去帮忙!”

  “是!”侍卫反应过来,赶紧上去帮助落非花一起对付雪雕,离朔站在那里,看着那只仿若一座小山一样的白色大鸟,眼里闪过惊讶,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凶猛的大鸟,光看那两只巨大的翅膀,一煽动就立刻带起一阵狂风,如此怪异的东西,到底是从哪里来的,为何要袭击他们?

  “放箭!快放箭!”几个回合下来,落非花几次都不能伤到雪雕,身边的侍卫一看,赶紧拿出携带的弓弩,对准了盘旋在他们头顶的雪雕。

  “嗖嗖!”十几根飞射而上的羽箭射向雪雕,带着阵阵破竹般的锋利气势,雪雕看到射来的箭,用力地张开两只大翅膀,身体在空中灵巧的一翻转,竟然把那些能穿刺骨头的精钢羽箭全部挡落到地上,接着它双眼收缩,似乎被激怒,还不等下面的人发出第二次进攻,偌大的身体带起的旋风,排山倒海一般朝下面的人扑来,让人几乎站不稳。

  “噗嗤!”身体被尖锐的物体划破的声音传来,带着兵器被打落的声音,等到众人睁开眼睛,地上又多了两个侍卫的尸体,而还不等大家重新稳住阵势,头顶的狂风再次袭来,接着又有两名来不及防备的侍卫被雪雕攻击,转眼之间,一半的侍卫被雪雕抓伤抓死,伤亡惨重。

  “殿下,还是派人回去请求支援吧,我们不是这怪鸟的对手。”带头的侍卫看到形式不容乐观,再这样下去,恐怕他们最后都会惨死在大鸟的力爪之下,赶紧跑到离朔身边请命。

  离朔还没有发话,雪雕已经转换了目标,接着就听到被缰绳拴住的马儿发出一声惨叫,众人抬头看去,马儿已经倒在地上,马头跟身体被撕成了两部分,鲜红的血液顿时染红了周围的草地,而刚腾空而起的雪雕双爪上面,还不停的往下流淌着鲜血。

  离朔放眼一眼,跟随自己出来的侍卫已经死伤大半,马车也那些怪鸟抓碎,马都被惨烈的撕碎至死,而落非花跟仅剩的侍卫,却对那只白色怪鸟无可奈何。”速速回去禀报!”离朔对一名侍卫下令,刚说完这句话,就感觉又一阵大风朝自己袭击而来,抬头就看到雪雕朝他所站着的方向凌空冲下来,电光火石之前,那双张开的力爪已经到了眼前。

  “殿下!”旁边的家丁发出一声绝望的惊呼,旁边的侍卫想要过来,却已经来不及,“嘶嘶!”最后一瞬,站在离朔身边的随从家定推开了离朔,挡在了他的前面,离朔只听到这两声皮肉被划开的声音,挡住他的家丁甚至都没有发出声音,接着身体慢慢倒在了地上,从肚子到额头的位置,被划开了两道深深的口子,血肉模糊,惨不忍睹,一只眼珠都被抠出,滚落在一旁的草地上。

  落非花看到这个情景,眸子里的冷气猛然翻腾而出,如果她没猜测,这只可恶的怪鸟是找她来寻仇的,既然如此,她绝对不允许它再伤及无辜,看了离朔一眼,落非花的目光落到一处高地,那里连着这后面高高而起的山谷,几步过去站在了那里。

  落飞花拿起地上的一块石头,在空中的雪雕飞到低处的时候,对准它,用手中的石子飞射而去。

  被打中的雪雕发出了一阵轻微的低鸣,像是疼痛,它看到站在那里的落非花,改变继续朝离朔袭击的方向,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线,朝落非花过来。

  落非花屏住呼吸,双眸冷凝的盯着飞扑而来的雪雕,在它到达自己身前的瞬间,将手中的剑支撑在地面,身体向上一纵,身体跳起的一舜抓住了雪雕左侧的翅膀,整个人跟着它一起朝山谷之上飞去。

  等到离朔跟剩余的侍卫看清楚,落非花跟雪雕已经消失在山谷的上空。

  落非花的双手紧紧的抓着雪雕厚实的翅膀,只感觉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,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,发现自己已经被雪雕带上了万丈高空,低头一看,下面的一切都变得那么渺小,她尽量保持着冷静,可雪雕没次煽动翅膀,她的手上力道就会松,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。

  雪雕不知道要带落非花去什么地方,落非花忍着周围生冷的风,睁开眼睛,看到前面有一处高耸到云端到陡峭绝壁,心中猜测雪雕可能要去那里,她暗暗集中身体里的力量,双手用力的抓住翅膀的羽毛,趁着雪雕向下煽动翅膀的机会,用极其危险的动作翻上了雪雕了背上,随后大口的喘着气。

  雪雕似乎对背上的人很是反感,在落非花刚翻上它的背上后,还没有坐稳,身体就猛的一个倾斜,正好是落非花送了一口气的瞬间,一个淬不及防,身体突然就朝下面滑落,幸好她反应快,赶紧抓住了雪雕背上的羽毛,这才没有掉下去。

  看到落非花没有掉下去,雪雕又来了个突然掉头,身体呈倒立状朝下面俯冲,而后又突然向空中飞冲,想尽办法想要背上的人下去,落非花已经看出雪雕的意图,双手死死的抓紧它背部,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雪雕的背上,心中发出冷笑,可恶的怪物,敢这么折腾我,看待会怎么报复你!

  如此折腾了一番,雪雕看到无法摆脱落非花,恢复了正常的飞翔,朝着峭壁山峰飞去。

  落非花看到雪雕老实了,调整了一下身体,双手抓牢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一只手突然一用力,“嗷!”随着雪雕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,落非花的手中多了一根几十公分长的白色羽毛,被硬生生扯下来的羽翅中间,还带着一丝鲜血。

  听到雪雕叫唤,接着身体又开始倾斜,落非花腾出一条腿卡住它的翅膀,防止雪雕俯冲的时候自己下滑,伸手又是用力的一扯,这次手中多了两根羽毛。

  “嗷嗷!”雪雕一阵战栗,身体开始不停的左右抖动,背上的人却怎么都甩不下去,而它身体上的疼痛还在不断的继续,三根,四根,五根……,落非花手中的羽毛不断在增加,一个人,一只雕开始在了在空中的拔毛大战,落非花扔掉了手中拔下来的羽毛,想要再次报复雪雕,继续拔它的毛,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。

  前面越来越近的陡峭绝壁上,伫立着一抹火红色的人影,随风飘动的长袍,那血红灿烂的颜色,仿若开在绝谷之上的曼珠沙华,妖艳而诡异,银色的面具,在阳光下闪着绝艳的冷光,似笑非笑的薄唇,仿若谷顶初绽的玫瑰花蕾,樱红如血,却带着寒澈人心的讽刺,勾魂摄魄,迷惑人心。

  落非花的心里一惊,雪雕已经带着她朝崖顶上的人飞去,看到站在那里的主人,雪雕再次发出了一声哀嚎,像是在倾诉它刚才所受到的侮辱。

  雪雕落在崖顶,背部的翅膀顶端有一片原本被羽毛覆盖的地方,露出了一块粉红的肉色,使得它原本通体雪白的纯净之美突兀的出现了一块瑕疵,落非花的手中还握着一根最后拔下来的羽毛,站在距离那个带着面具的人影几米之远的地方,澄澈的双眸透着微冷的宁静与镇定,水蓝色的罗裙随风飘舞,宛若一个凌天而降的冷艳仙子。

  面具下的眸子看到了雪雕背上那快被拔光羽毛的地方,狭长的眸子瞬间腾起了冷气,收缩的瞳孔泛出锋芒的目光,诡异邪佞,看着对面站着的娇小身影,薄冷的红唇勾起,低沉幽冷的嗓音仿若来自天籁,却又透着地府般的阴森冷冽。

  “你好大的胆子。”

  这句话响起,那声音犹如一道看不见的冰谷山泉,无形之间流淌进落非花的心中,让她在感觉到彻骨寒意的同时心里一颤。

  “是,我的胆子是大了点,我原本还打算,把它全身的毛都拔光,而后烤熟了拿去集市上卖,一定能卖个好价钱。”落非花淡淡的道,卷翘的长睫毛轻轻煽动,如纤巧的羽翼,沉静的眸子透着清灵和淡淡的冷气,蔷薇般的唇角微微上扬,话说的轻描淡写,谈笑风生。

  想到那些死相惨烈的侍卫,还有那匹可怜的马,落非花觉得这么惩罚这只怪鸟,绝对算是很仁慈了。

  那道冰冷的目光温度骤然下降到冰点,眯起的眸子发射的目光,犹如天地极寒的冰点,打在落非花的脸上上,她甚至感觉自己的皮肤上似在结冰。

  “如果不是我,你恐怕现在已经变为一快腐肉,正躺在坟墓中慢慢被尸虫啃咬,很快就会变成一对白骨,你就是如此报答你的恩人?”

  落非花怔了一下,眸子里有疑惑闪过,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?

  看到她脸上的不解,对面的人再次发声,“面对一群野狼,就已经退缩,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,如此没用的人,竟然还可以说出这样的话,你的口气倒是不小。”

  没用?落非花望着那张面具后面的眸子,在阳光下流转之中泛着一种妖邪的紫色波光,潋滟之中透着冷冷的蔑视,那勾起的红唇边,噙着的分明是讽刺至极的冷笑。

  “是你!”很快落非花就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,冷雾升腾的眸子闪过惊讶,手自然的伸到腰间,触摸到那枚冰凉的物体,拿出来后,那圆润精巧的月牙在阳光的照射下,立刻泛出一种诡冷而迷惑的光芒。

  落非花看手中的月牙,那晚手腕上传来的麻痛感觉,至今回想起来还很清晰,她抬头看着对面的人,那双隐藏在面具下的眸子里的神情,分明是不置可否,似带着笑意,但却是对她毫不掩饰的讽刺。

  在她要用了结自己作为逃避被狼群撕扯的关键时候,竟然是这个浑身充满妖孽气息的男人出手救了她,这确实让她感到惊讶,他为什么要救她?难道他……

  落非花看着对面的人,那张银色的面具遮挡了他大半张脸,一双紫色的妖瞳,红艳似血的轻抿唇瓣,火红飘逸的长袍,轻舞盈动随意散落在脑后的墨色发丝,还有他刚才说的那些话,眼前的这一切,都有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气息,好像看到的听到的都不真实,她的眸子里闪现了迷离,心中被疑问纠缠着,竟一时陷入了迷惑当中。

  就在她沉迷的那么一瞬间,眼前的红色人影闪动,眨眼间来到了她的面前,非花反应过来之时,手中的月牙已经被他夺走,下巴被一只大手捏住,修长白皙的五根手指,犹如铁钳一般,力道让她有些生疼,被迫抬头与那张面具咫尺相望,那双散发蛊惑气息的紫眸迸射出的目光,让她心里一颤,一股特有的冷然香气钻进鼻翼之间,如花蕾般纯红的唇瓣,仿佛就要侵犯上她因为一时的措手不及而微微张开的粉唇。

  “哐当!”落非花手中的剑滑落,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,让她的大脑有一瞬的空白,等她回了神,反应过来后正要反抗挣脱,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为何,已经不能动弹。

  心里震惊之后,她快速的回忆,似乎在眼前的人靠近之后,身体某处传来过一阵轻微的麻痛,落非花面上一怔,心里马上明白,她是上了眼前这个妖孽的当了,可恶!

  一声轻笑从那两片有毒花朵般的红唇边逸出,看着眼前的小脸上,那副憎恨后悔的模样,面具下的紫色双眸泛起一阵迷人的涟漪,很快,那阵涟漪消失,被万年冰谷般的冷气取代。

  “想知道,我为什么要救你吗?”

  落非花不语,对视着眼前人的那双冷眸,小脸的神情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冷静,剪水的眸子里透着无所畏惧的清幽镇定,为什么救她?肯定是没安好心,这还用说吗?

  “还真是倔强,不过,这样的猎物,我的雕儿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
  清晰低冷的声音灌进落非花耳膜,下一秒,她还未及发出回应,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腾空而起,眨眼之间已经和抱着她的人来到了雪雕的背上,接着那只冰冷的大手在的后颈某点一触,冷如冰块一样的手指立刻带给她的皮肤一阵颤栗,冷颤之后,便是大脑跟身体的麻木,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落非花缓缓睁开眼睛,映入眼底的是一片阴冷潮湿的黑暗,待视线完全清晰之后,她看到了黑冷的墙壁上燃烧的火把,环顾了一下四周,发现她身处的地方,像极了皇宫中的地牢,只不过这里比地牢要更加阴森,透着一股幽冥鬼府般恐惧的气息。

  空气里飘荡了一股奇怪的香气,透着焦糊,好像是燃烧什么东西发出来的,落非花试着挪动身体,发现身体已经可以活动,只不过还有点麻木,可能是她已经在这里沉睡了很久,保持一个姿势时间太久导致。

  从冰冷的地面站起来,落非花走了几步,发现眼前的地方更像是一个山洞,她试着寻找出口,沿着前面黑暗的地方走过去,没走出多远,就看到了一面几米见方的石壁挡住了去路,正是通往外面的出口。

  落非花仔细观察着封住洞口的石壁周围,企图想要找到开启的机关,但很快就放弃了,石壁的周围很光滑,丝毫看不出有预留机关的痕迹,看来一定是从外面开启的。

  转过身去,落非花吸了吸鼻子,那股奇怪的香气似乎越来越浓,到底是什么发出的呢?她四处寻找着,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墙壁上燃烧的火把上面,整根火把看起来已经燃烧了很久,但下面的松木却仍旧保持着原来的长度,在燃烧的顶端,火苗中心部位的火光似乎有点奇怪,蓝色的外围中,泛着淡淡的绿色,好像是蘸染了什么东西点燃之后形成的。